宴梨房內(nèi)也是冷的,他裹著大氅施施然坐在軟塌上,眉眼間懨懨,沒什么精神。
溫舊頓了頓,走到桌前,在琉璃燈中注入真氣,燈口冒出白煙,一縷接著一縷不斷,房內(nèi)便暖和許多。
嘻,修真界變頻空調(diào)。
在溫舊搗鼓著琉璃燈的時候,宴梨褪下大氅,他反復(fù)摸著大氅毛茸茸的面,將它放在軟塌上。人走至梳妝臺前坐下,不知道在做些什么。
待溫舊搗鼓完琉璃燈后,她才分出注意力去看宴梨。
只見方才唇色慘白的宴梨,此刻如煙霞般艷麗。
唇涂得飽滿,很紅。
她仿佛又看見了那個眼高于頂,譏誚笑著的宴梨。
溫舊摸不清對方的心思,只好先走過去侯著。
從她的角度看去,恰好看見宴梨百無聊賴地把玩著唇紙,唇紙上面印下個潤濕的唇印。
溫舊的腳步聲并未刻意掩飾,宴梨頓了頓,放下手中的紙,從首飾盒中拿出一把小巧精致的梳子,他用梳子隨意順著胸前的頭發(fā)。
見溫舊過來便遞給她。
“你來,給我綰發(fā)?!?br/>
宴梨的聲音很平和,帶著點(diǎn)不易察覺的親昵。不像往日,宛如一個一點(diǎn)就著的小炮仗。
溫舊袖下的手指交錯搓了搓,按捺住想要抬手摸鼻子的行為,她接過梳子在手中揉捏,看著梳子遲疑:“我的手不大巧?!?br/>
……綰發(fā),古代女子的發(fā)型繁復(fù)交錯,她還真不會。
在她說完那句話后,溫舊就見本打量鏡中自己宴梨用那雙時常含著諷笑的眸子緊盯著她。
“你會什么就給我綰什么?!?br/>
他側(cè)過頭不再搭理溫舊,凝視著銅鏡里自己的臉,手掌貼在側(cè)臉,指尖輕輕觸碰皮膚。
疤痕。
他的指尖沿著耳根滑向嘴角,柔軟的指腹感受著臉上的凹凸不平。手下是咯手的觸感,宴梨一眼不錯盯著銅鏡,他頭一歪,銅鏡里顯出受傷的那半張臉,光滑細(xì)膩,看不出一點(diǎn)痕跡。
溫舊靜靜地看過去,發(fā)現(xiàn)宴梨并沒有發(fā)怒地前兆,她思考片刻:“唔,那我綰一個我會的。”
宴梨的頭發(fā)保養(yǎng)得特別好,又黑又亮。五指插-入能夠自頭頂劃到發(fā)尾,十分順暢。
她將頭發(fā)分成兩股,認(rèn)命般弄著,她沒弄一會兒:“就…這樣,行嗎?”
溫舊屈指敲著額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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