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小年低沉的爆出一個地址,他是坐在副駕駛,說完之后就默不作聲。
司機也覺得氣氛壓抑,本想著繞點路,可又不想拉這兩個掃把星,就以最快速度向省醫(yī)院進發(fā)。
尚揚扭頭看著窗外,這是他第一次來省會,人生地不熟,只是覺得要比惠東市繁華的多,燈更亮、人更多、樓更高、馬路更寬。
幾個月前那只狐貍精闖進家門。
說“昏迷不醒”
如今已經(jīng)幾個月過去,還在醫(yī)院?這倒有可能,畢竟能昏迷不醒的病不是感冒發(fā)燒,三天兩天就能好的,在醫(yī)院里住半年一年的大有人在。
丁小年不說,他也不問。
省會永城的燈光照在他臉上,橙黃色,使棱角分明的臉龐變得有些消極,事到如今,他心里反倒沒有了在火車上的忐忑不安,陷入病態(tài)的平靜,不知是暴風(fēng)雨來臨之前的晴空萬里,還是烏云密閉時的死氣沉沉。
車?yán)飫e的越來越壓抑。
半個小時的路程,搞得司機以為他們倆是不是太平間的常駐顧客,只是叫個車“回家”
“靠邊停就行!”
一路沒有開口,臨近目的地時丁小年突然開口,把司機嚇得一哆嗦,險些一腳油門釀成追尾事故,但沒敢說什么,趕緊靠路邊停下。
付款下車。
兩人正前方就是省乃至國最賺錢的行業(yè),這棟大樓運轉(zhuǎn)一天,不比印鈔廠運轉(zhuǎn)一天,印出的鈔票差啥。
丁小年下車之后默默的在前方走。
尚揚仍舊不多問的在后面跟著,路過旁邊的小攤,丁小年還要了兩個雞蛋灌餅,給他遞過來一個,接過來,拿在手中卻沒興致吃,只是望著眼前這棟足有十三層樓高,寬度至少在一百五十米的龐大建筑物,座無虛席,沒有一間窗是暗的。
“如果不出意外,他應(yīng)該就在這里!”
尚揚心中默默的想著,手里攥著雞蛋灌餅已經(jīng)快被捏成兩節(jié)。
距離門口還有三十米的時候,丁小年突然停住腳步,轉(zhuǎn)頭走到一邊低矮花壇坐下,天雖冷,花壇上卻坐著很多人,有人吸煙,有人流淚,他坐下去毫無違和感,渾然天成,尚揚也沒有多想的坐到旁邊。
丁小年打開塑料袋,狠狠的吃了一口,把半張餅都放在嘴里,狠狠咀嚼。
尚揚沒動,仍舊望著眼前的醫(yī)院。
以前經(jīng)常聽說,誰誰有病了去惠東市,惠東治不了來省會永城,來永城的醫(yī)院絕大多數(shù)就是這家,省醫(yī)院,整個北方也很有名的醫(yī)院。
“你看看這個…”
丁小年嘴里的東西還沒咽下去,就把手機遞過來。
尚揚接過來,看向屏幕的一剎那,整個人身的細胞都在沸騰,眼神陡然間快要從眼眶里掉出來一樣,死死盯著屏幕,里面是一張女人照片,漂亮、很漂亮,哪怕是化成灰尚揚都不會忘記,正是當(dāng)初闖進自己家門的那個女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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