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主,若你是楚閻王,處在他的境地和條件,你能夠做得到么?”秦戰(zhàn)這句話有些不客氣,但卻是一片好意。
“我做不到!”傲邪云沉默了好久好久,終于說了出來。說出這句話的時候,他的眼中掠過了一絲痛苦,心中卻是一陣放松。
在以前,對下三天發(fā)生的事情,傲邪云曾經(jīng)分析過,得出的結(jié)論也是:自己做不到。但不知為什么,那時候總是感覺很遙遠(yuǎn)。但現(xiàn)在‘我做不到’這四個字,才是真正的從心里說了出來!
真正的承認(rèn)自己不如別人,這對于心高氣傲的傲邪云來說,還是有生以來第一次。
杜青云輕輕的吸著氣,慢慢的調(diào)勻著呼吸,調(diào)理著身體,一邊聲音鄭重的說道:“而你,少主,說句難聽的話;你的最大資本并不是你的資質(zhì),而是你的家世。屠千豪歐獨(dú)笑等人都會以為:若是他們生在傲家,未必比你差!所以他們不服!”
傲邪云喃喃地道:“難道就一句生在傲家,就能將我的全部努力抹殺不成?誰可知道正因為生在傲家這等第一的世家里,比在別的家族要艱難得多?在傲家想要出頭,比在別的家族要多付出幾倍的努力?”
秦戰(zhàn)沉默了一下,道:“不管你如何努力,但別人提起來的時候,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傲家;第二才會提到你的名字。這是生在大家族的榮耀,也是生在大家族的無奈。”
傲邪云沉思著,慢慢點(diǎn)頭,道:“但不管如何,我是傲邪云,也是傲家的人,這是任何人都無法改變的事實。既然不能改變,就不如去接受!”
“不錯,不管如何,你都是你,不會改變的。”秦戰(zhàn)欣慰的笑了笑,隨即道:“少主此番回去,相信定然會讓家族大吃一驚的。”
杜青云和秦戰(zhàn)對望一眼,都是發(fā)現(xiàn)對方眼中的一絲黯然:是的,經(jīng)歷了這一場追殺,只要傲邪云能夠活著回到家族,改變是一定的,更加成熟,更加理智,而且增加了一種江湖人的狠辣。只可惜,自己兩人是看不到的了。
兩人同時嘆息一聲,隨即就微微的笑起來:看得到又如何?看不到又如何?
傲邪云突然一笑,道:“我雖然不如楚閻王,楚閻王能夠做的事,我做不到;但我能夠做到的事,楚閻王也未必能夠做得到!還有,楚閻王也不是我們傲家的人?!?br/>
他自信的笑了笑,雖然是在困境之中,也是傲氣凜然,淡淡道:“更何況,我有傲家,我有你們??v然楚閻王很是了得,那又如何?他畢竟與我們并沒有沖突。目前的局勢就是,只要我們?nèi)四軌蛱用?,整個中三天的局勢,便會因為我們?nèi)齻€人而起變化!”
“屆時,兩位叔叔就是創(chuàng)造了中三天的歷史!”傲邪云目光灼灼。
他心思玲瓏,觀察何等細(xì)致?自然看得出來這兩位叔叔面對著這絕對的絕路,已經(jīng)感覺到了山窮水盡,沒有了斗志。
這樣的心態(tài),恐怕下一次遭遇襲擊,這兩個人就要為了保護(hù)自己而與敵人拼命犧牲了。
所以他們才會在這等時候,對自己進(jìn)行教育!恨不得將畢生的經(jīng)驗,全部在這短短的一刻之中傳授給自己。
但我傲邪云又豈是沒有良心之人?你們?yōu)榱宋疑嵘?,我怎么能看著你們送命?br/>
兩人既然斗志已經(jīng)限于潰散,目前之計,唯有先鼓起他們的驕傲與使命感。從而在絕路之中,闖出一條生路。
果然,一聽他這么說,杜青云和秦戰(zhàn)眼中都是爆起一團(tuán)亮光。
“再說,我們未必沒有機(jī)會?!卑列霸仆耆某林聛恚溃骸澳壳爸?,我們?nèi)f萬不能再向著傲家的方向行走。倒不如退回去!”
“退回去?”兩人一起問。
“不錯,我們再往極北荒原的方向前進(jìn)!”傲邪云眼中閃著光:“這一路,必然會大出他們預(yù)料之外。在他們預(yù)想中,我們應(yīng)該是繞路往回迂回到傲家;所以前面的路,就算是繞路也過不去。與其如此,不如后退?!?br/>
“后退,一來拖延了時間,二來保全了生命,三來……家族在超過了預(yù)定時限的時候發(fā)現(xiàn)我們還沒有回去,定然會派人出來尋找!那時,便是我們的機(jī)會!”
傲邪云微笑道:“我相信,以我們?nèi)齻€人的實力,就算是在極北荒原之中,也絕對不至于餓死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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